忽然就想到这个话题。可能是经常听到人们说 “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久之进入到潜意识，到今天就冒出个“潜意识气泡”。其实我原本的记忆是“独立之思想”，于是就想驳它一驳，认为引用那句话，就已经失掉了独立之思想，非得倚仗他人之语不成。刚才查到准确的原话，才知道这个辩驳是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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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许也并不落空。或许，陈寅恪的“自由之思想”，主要是选择的自由、倚仗的自由，并不包含思想上的独立。因为后者是非常难的事情。不过我想，只有思想上的独立是不够的，还得有价值。不但要有价值，还得有普遍的价值。如此，方能为人们所传颂、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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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有独立之思想，却不能带来任何价值，人们也就不会记得它，更不用说传颂、赞扬。而所有流通的思想，都是事后才去追问它的起源，然后才知道它是“独立的”。其实这里所谓“独立的”，乃是指“不相关的”、“独一无二的”、“鲜明的”，等等。也就是区别于其它思想、能够为人们所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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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思想，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独立。自由也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跟驾驭自由的能力相匹配。归根到底，价值是为了满足他人的需要，而独立则是为了体现自身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