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福利水平的新测度方法

武夷山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美国经济评论）杂志2016年第9期发表美国斯坦福大学两位学者Charles Jones和Peter Klenow的文章，Beyond GDP? Welfare across Countries and Time（超越GDP？不同国家、不同时段的福利水平），原文见http://klenow.com/Jones_Klenow.pdf。他俩提出了测度福利水平的新方法，除了常规的经济指标外，还增加了闲暇时间、不平等状况等新指标，而传统的经济统计数据一般都忽视这样的指标。

    用新方法来测度美国和法国，会得出与过去不同的结论。

    只看经济指标，美国遥遥领先，法国人均GDP还不到美国的2/3，人均消费水平只有美国的60%。但采用他俩的新方法来测度，法国人的福利水平约为美国人的92%。尤其在3个指标上，法国比美国棒得多。

    首先，美国人工作时间长。2015年，法国就业人员平均每人工作了1482个小时，而美国的对应值是1790个小时。美国人下班后仍干活的较普遍。

其次，美国贫富差距大。1970至2012年，法国最富的1%人群的收入在全民总收入中所占份额只增加了7%，而美国增加了142%！

第三，法国人健康状况较好。美国的人均医疗保健费用在全世界是名列前茅的，但保健效果不算好。法国人享有全民健康保险，法国人的期望寿命（80岁）比美国（77岁）高，婴儿死亡率和肥胖率都比美国低。

当然，此文对比两个国家的目的，不是说美国人福利水平不高（其总体福利水平仍然高于法国），而是说，美国人的福利水平若用新方法来衡量，要比主要依赖经济指标的原有测度法的结果要差。美国仍有努力改善的空间。

这项研究采用的是消费当量测算法，试图回答这样的问题：考虑到美国人的闲暇时间、死亡率、不平等状况等等，那么，美国需要拿出其消费额的多大份额才能实现与法国同等的期望效用？在本例中，由于法国死亡率较低，不平等状况不太严重，闲暇时间较多，从消费当量的视角来看，这三项指标的每一项都使法国人的福利水平提升约10个百分点。

总体来看，对于多数国家，人均GDP仍是福利水平的较好指标，二者相关系数高达0.98。但是，人均GDP与消费当量法算出的福利水平的相关性就较弱了。

用本文的计算法，多数发展中国家（包括多数南部撒哈拉国家、拉美国家和中国）的福利程度要比用人均收入来反映的福利程度更差，因为多数发展中国家的期望寿命较低，不平等程度更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