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标体系评价的学科建设效应

彭渤

上一轮学科评估到现在，双一流大学的建设已经经历一个周期。在这种指标体系指挥下的学科建设，出现一些新的特点，值得引起注意。这些特点概括起来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为促进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和发展，笔者认为，新一轮学科评估，更应该注意到不利的方面。这里谈谈如下初浅认识。

1. 引发学科膨胀式建设。指标体系指导下的学科评估，引发学科建设贪图大而全，导致膨胀式的学科建设和发展。因为如果不这样进行，就无法达到相应指标要求，影响评价结果。由此，很多学科在建设过程中，想方设法进行扩张式的建设和发展。这一方面可能导致有限资源的进一步浪费，另一方面促使学科建设无法聚焦，失去明确而具体的追求目标。学科膨胀式建设的结果直接影响学科建设的水平，导致偏离对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追求。不利于真正的世界“一流学科”建设。

2. 诱发人才无序竞争流动。这几年，由于学科建设对高尖人才和“帽子”人才的指标要求，使得很多大学不计成本、不顾自身学科特色，不断地网落各种人才。诱发全国范围内人才的无序竞争流动。一些资金雄厚、地理位置处于优势的大学，在此人才竞争过程中，成为人才队伍建设的优势群体，获利颇丰。而一些囊中羞涩、地理位置不佳的大学则在这场类似“战斗”的竞争中，惨淡经营，有苦难言。最突出的就是西部某著名大学，以“坚守、奋斗”为校训来应对这种艰难而尴尬局面。试问：在高校谋职竞争十分激烈的当今，世界上有哪所大学却用“坚守”来做校训？这种人才无序竞争的惨烈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无序人才竞争，应该与指标体系指挥下的学科评估紧密相关，是指标指挥棒发挥作用的直接表现。其结果已经偏离了“一流大学”建设的宏伟目标和正常轨道。

3. 妨碍学科个性发展和特色建设。指标体系对学科建设的要求就是大而全，需要在各方面达标，达到所为的“符合度”、“达成度”等等。这就难免不影响到学科、学校的个性发展和特色建设。没有特色、失去个性，大家都朝着类同一致的方向前进，都需要建设成规模宏大、体系复杂的大型综合性大学，一方面目前的资源有限，难以达到预期的目的；另一方面，没有个性和特色的学科、大学难以成为真正的“世界一流”！

再者，在我国，一些大学、一些学科不需要按照指标体系来建设发展，也是世界一流的大学和学科。比如汉语语言文学，如果还需要按照指标体系大力投入来发展建设，那我们母语怎么办？而另一方面，一些学科、一些大学无论你怎样按照指标体系来建设和发展，也很难成为真正的世界一流大学和学科。因此，指标体系指挥下的学科评估，会影响学科的个性发展和特色建设。不利于教育教学的创新。

4. 影响标志性成果孕育诞生。学科评估没5年一个周期。按照指标体系，5年内要求有标志性的重大成果产生，基本上不符合科学研究的规律。而形成的所谓标志性成果可能大多都是“短平快”的产物。因此，学科评估的指标体系还可能催生浮躁、虚华的学术研究。

5. 影响高校正常教学和科研活动。几乎所有的高校，进入评估年，从上到下都把学科评估作为头等大事来抓来落实。面对评估，没有哪所高校可以怠慢应对。几乎需要动用全校之力来应对评估。进入评估时段的高校如同进入“战时”状态，需要按照评估的指标体系逐一、逐项地落实任务。除了各种大会小会之外，还要进行各种“实战”演练。高校里从领导到基层一线教师，无法不卷入其中。其对正常的教学、科研活动的影响，可想而知。

当然，指标体系主导下的学科评估有其优点，对学科建设有一定正面的影响，产生良好的效应。这里谈谈他的不足，期望能够进行优化，使其在学科评估中发挥更好更有效的作用。

2020年8月21日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