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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明哲学私教九】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与焦点解决的对话

已有 1506 次阅读 2018-10-8 14:32 |个人分类:焦点解决理论|系统分类:科研笔记| 高德明, 焦点解决, 维特根斯坦语言哲学, 私人语言论证

             跟随高德明老师享受哲学私教            

私人语言论证第九讲:来自破与断的启发

--- 爱语语言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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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视频人物说明:


李眈,早期跟随高老师学习传统文化,北京大学哲学博士(西方哲学)。2016年应高老师邀请,用九天的时间来交流讲述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同时视频中还有高老师从焦点解决视角的分析和两个人精彩的讨论。这是高老师的私教内容,我们现在有机会学习了。


高德明,北京大学哲学系佛教研究中心净土思想项目负责人,焦点解决实践导师。


注意:本系列文章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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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的私人语言论证

第九讲:来自破和断的启发  (私人语言论证视频0008.mts


我们刚才说的是第二个S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第一个答案是说S的意义就是我现在又感受到的这么几个感受,这个答案我们已经说是不可能。第二个说S的意义就是说,我之前第一次来命名的时候,那时候赋予的那个链接,再印到我心里的那时候赋予的那个链接是意义,已经印到心里了。然后当然问题就是我们刚才分析了,如果这个意义真的能用,这个链接必须具有某种恒定性。但是这时候问题就在于说,这个恒定性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让我说在现在又在用这个符号的时候,我是跟我上一次用的时候,用的方式是一样的。第一次用的时候,这个符号到底是怎么用的。


这里面这时候问题就出现了,我根本就找不到说有那么一条正确的使用方法,而不是这个人本身对于这个使用方法的印象。对于这个使用方法的正确,根本就摆脱不了这样一种,在他看来,他觉得这个就是正确的使用方法的东西。所以实在是找不到怎么样能够找到恒定的,而不依赖于说我对这个东西的印象的那么一个应用。或者说不依赖于我对它的印象。这时候最自然的一个反应就是说,那就是我的记忆,就是我所谓的印在心里,就是我这个恒定性,就是我记忆记到的这个图像。


我就直接的记起来了,记住了我上一次是怎么用的这个符号。这时候这个觉受出现了,我就集中注意力到这个感受上,然后我就按一个S在上边,就这样我就记住的,一直都记住这个。然后接下来他就觉得说,那这肯定是一个很完美的解决方案,因为我肯定是做了一些事,所以我之后才能记着这个事。而且我们也不需要它的这个记忆必须要是完美无缺的。但是这马上就产生一个问题,说这个记忆它最起码要是一个记忆。也就是说不管这个记忆是准确的还是不准确的,它必须要是独立于我对它的记忆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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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的一个回忆算是一个回忆,我肯定有一个记的东西,我所记的那个东西。我所记的那个东西,需要独立于这个记忆过程本身。我不能够说是我在我的记忆当中,我就通过记就创造了这个被记的印象。所记或者被记住的,必须独立于记忆过程本身,我不能让我的记忆创造那个被记忆的对象。这是一个记忆最基本的、最小的一个条件,要不它就不是记忆,否则我们也谈不上说记得准还是不准,你记的那个东西它必须不是产生于记忆本身。不能是由于记忆,我就把被记忆的东西让它给创造出来的,或者让它存在了。


所以我们可以看265节,他举的这个例子。设想有一个表格,它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之中,这个表是某种类似于词典的东西。词典可以用来对词S翻译成词Y,总是把这个给处理,我们叫做辩白,就叫它能够给处理。或者说词典就是说X翻译成Y,为什么翻译成Y,词典就是那个证据。因为词典里面有那个表,或者说它辩护着它。如果这样一个表,只能在想象中查对,这个查对是指查阅,只能在想象中查阅这一张表,这么一个词典。


那么我们还把这种情况称为说是一个证据,最好的应该是叫证据。依靠这个证据来,或者叫取证,我觉得他所谓的辩白,justfication,最好的翻译,就是哲学里面最常用的词。不能说哲学里,整个英语里最常用给出理由这个词,结果中文里有点不太能够直译它,辩护、辩白、举证,或者给出证据、给出理由、给出原因,都是这个。


如果现在我有一个词典,这个词典只存在想象当中我才能够查阅。我把词X翻译成一个词Y,然后我通过我想象中的这个词典,我可以说所以X要这样翻译成Y,然后说这个还能算作是一个原因。别人问我说,你为什么把X翻译成Y,我说因为我脑子里面那个词典,想象中的告诉我这个词是这样的。是的,那么这就是一种主观的辩白。这是私人语言家的一个声音,这个也可以叫给出理由。这个给出的是一个主观理由,就像是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翻译成这个,因为我梦里面就是梦成这样。


这里面也是一样的道理。然而他说这个跟梦其实还不太一样。因为梦里面梦见什么东西,还是属于比较自己能控制的。想象一个词典里面,这个词条下面,对应的是这个解释,还是梦到的东西,就是想象的。然后他说但是证据就是在于,你要求助于某种独立的东西,就是要给出证据。或者说证据给出的那个出处,不能直接是完全依赖于我。但是我当然能从一个记忆求助于另一个记忆,例如我不知道我是否正确的记住了一辆火车的开出时间,为了进行核查,我就在心中回忆火车时刻表的那一页,看上去是什么样子,这样的情况不就一样。


他说了一个正常的一个情况,记了一个东西,我不知道是否正确,用一个记忆求助于另外一个记忆。他说不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过程。因为这一过程需要产生一种实际上是正确的记忆,也就是说这时候其实你的记忆这个火车表,你记的是不是对的,其实可以再去看一下我昨天实际看的那个火车表和我记忆里面那个能够对不对上。原则上我起码能够找,即使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个时刻表,只能够查找我的记忆,当然我也知道,我现在记的这个火车时刻表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这个还是有另外一个证据。


然后他说如果时刻表的意向本身是否正确,并不能被检验,并不能与过去核对它,它怎么能够确认第一个记忆的正确性?这时候就是说如果你说我现在心中回忆火车的时刻表的那一页,看上去是什么样子,唯一能够来核对的就是这一份记忆本身。这时候出现什么情况?他等于用了另外一个例子,就好像我觉得有一个报纸上的报道可能不是真的,可能是在撒谎,然后我就买了好多份同样的报纸,自己来看一下说,这个是不是这个报道,能不能合得上。


高老师:我能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他的原本给缺了。你的原本没有了,所以你到最后剩下的最原始的东西,只有自己的印象。那你在最后正确的只能有一个意思,就是你看起来觉得是正确的就是正确的。


高老师:这个跟那个相同的例子吗?


你说那个血压计,血压计已经不是了,当然它接下来有一个类似的例子就是这个表。我看一个钟表来了解时间,我也看一个钟的表盘里猜测时间,或者出于同样的目的,我就拨一下它的指针,我一直拨到说现在看着就是对的,就应该是这个时间。然后我就觉得说我给读出了钟表上的时间,这是一个完全相同的例子。


最后一个最有意义,为什么我的左手不能给我的右手钱,我的右手能够把钱放到我的左手里,我的左手可以写出赠予证明书,我的右手可以写一个我现在给了我的左手礼物,我的左手可以写出来我现在收到了右手给我的礼物。但是进一步的实际结果它不是馈赠。左手从右手中把钱拿了过来,我们会问说那又怎么样?同样的问题可以问那个为自己对一个词给出私人定义的人,我的意思是,对这个他自己一边说那个词,一边把他的注意力引到一种感觉上,就相当于,左手给右手钱,右手给记下来说我给了左手钱,左手也说我现在收到了右手的钱,到最后这个不叫给钱。


跟脑子里面这时候所谓的给定义一样,到最后都是心在和心自己玩。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真正的可以算作语言的东西,或者名字的东西。它只能不停地看到更多的感受。看到一个感受,又觉得这个看着像之前那个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只能有这么一个,这个基本上就完了,世界上第四解释基本上完了。


所以私人语言论证其实也就讲完了,我觉得其实最关键也就完了。后面的我觉得不是太有必要讲,他人之心还有其它的。整个的就讲主干维特根斯坦的游戏规格,还有私人语言就讲完了。最后关键是明白那个点,至于说它自己正向的描述挺无聊的,我们怎么样知道疼,我们怎么样能够交流疼,并没有什么。最关键的是把私人语言的想法给破了。


高老师:最主要是破私人语言的想法,昨天主要是讲游戏规则。


对,昨天最重要的是游戏悖论,今天是破私人语言,游戏悖论最重要的,讲规格最重要的是悖论,讲私人语言最重要的也是反驳它。所以到最后维特根斯坦真正启发人的地方,绝不是他提出来任何正向的理论,或者系统化的描述。


高老师:有启发的一些方法。


对,还有最关键的是我们以前真的看不出来有这么多的哲学理论和好多日常里面的假设,都假设到私人语言的存在上,不是一般多的哲学理论,太多了,包括佛教多多少少有一点。当然它到最后,私人语言它断的不是这个,它反驳的不是说我没有这个私人这种觉受和我非常难以交流的,这个绝对可以。断的是这种认为说有一个语言可能把这个觉受给传达出来,并且只有我能懂,它断的是这个。


但是这个已经是一个很多人都给设定出来的。而且人设定这种语言,私人语言存在的时候,人又理所当然的认为说,自己的觉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种想法,就是说只有我才能够真正感受到,真正描述我的那个觉受是什么样,别人最多只能够猜测它。


其实这个也是,我觉得除去宗教体验或者是禅定那一类的,是什么样的感受,一般人绝大部分感受都是相当类型化的,并没有真正每一个很个性化,很难以交流,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私人语言的这个,我们这一次也还是简短讲的。很多人认为私人语言已经把胡塞尔摧毁了,私人语言论证已经把整个现象学摧毁了,而且不光是在英语世界里面,写的这方面最好的一个书是法语世界。或者起码很多认为私人语言论证,让胡塞尔式的现象学必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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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德里达(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也发现了同样的一种思维语言论证。因为的确胡塞尔认为说,语言最能体验语言本质的是自己和自己的那种对话,并且那个对话里舍去了语言的交流成分,而是直接好像意会,这个是在胡塞尔的哲学研究里面一上来出现的。意义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被交流的意义,一种是意义里面固有的那个东西。然后到最后他要说明为什么意义里总有两种区分,一个是用来交流的,通过这个符号的存在,可以推之哪个东西的存在,这就叫做交流。


然后这是符号的交流功能,另外一个就是符号它自己带有的固有的那个意义,它并不需要意会的那个东西真心存在。然后他用来证明说,必须要有这样一个区分,就用的是一个自白,或者说自言自语,或者说一种还原。他就想象说有一个心灵,他在里面直接他自己跟自己讲话,然后这个话里面全部把语言里面交流的成分舍掉,直接就是用语言里被指的那个,这句话里面被指的和那句话里面被指的,直接就给抓住心灵里,他想象那么一个情景。


这个情景是典型的私人语言,后来德里达给发现了。当时是德里达没有看维特根斯坦,但是德里达就把它完全给转化了,然后就出来了解构的观念。德里达解构的观念,就是从破胡塞尔的私人语言开始的。所以私人语言论证,不是一般的一个地震,它对于哲学,甚至可以说宗教里面大部分都有私人语言崇拜。因为它是对于人觉受的一种特定的想法,觉受的这种个体化等等。私人语言真的是挺大的一个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我把这两章给放到最后一节讲,而前面去讲心理的那部分。维特根斯坦其实接下来他讲完私人语言纯觉受,或者纯感觉,完了之后就开始是意向类词。比如说期待这个,就是它在我心里,它是个我心里的感受,同时它指向外面,它指向那个对象不是在我心里本身,像是糖这一类。所以这是它一步步的走法,先在最外层名词,然后规格,语言都必须去遵循的规格,这等于说了词和句法。开始是词类里面的私人语言,词类里面的指向内心感受的。再到基于内心感受,但是指向外面的意向性,然后这样就有了。


所以把语言他是一步步分解。语言有最外层的一般的名词,我们说手机什么的,比较外面,其实那个好破一些。句法就比较难了,句法已经破起来不容易了,所以有那个悖论。或者说规则本身也是对于数字的迫使,我们也容易崇拜化数字。我们容易把重复本身当成是一个多厉害的行为、多重要的行为。可以认为一般类名词,接下来是数词,一个东西怎么可以算作和那个东西一类的,第三个是到最内心的那一类词,疼。第四类期待这一类,实际上也确实把大部分词类说完了。


所以社会建构、后现代,或者说是所有的对于语言的非形式化,语言的用途加以注意的学科,都会从他这吸取很多灵感。它主要是破,很容易陷入的一些我们常识里面其实就有,但是很容易分成哲学理论的那些东西,而且还很难摆脱。


待续...

学习、练习、实践、反思、督导,是一个SF取向工作者的快速成长之路。敬请期待下期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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