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黄达人《大学的治理》有感

黄达人先生长期担任中山大学校长，期间深入调研，对境内外大学的领导人进行访问，撰写了大量的访谈笔录。

期间有一则与国内某特区大学校长赵先生的访谈很有启发。

该特区大学校长曾在美国NSF担任分部主任，当年去应聘主任时，NSF的主任面试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的工作是什么”。赵先生认为是个很传统的回答，“我的工作是领导科学家突出科研重点，搞好科研研究，提高美国生产力等”。NSF的主任打断了他的回答，在他看来，赵先生的工作应该是“摧毁”。赵先生说科研管理应该是建创，怎么是“摧毁”。他说，根据经验来看，一个学科在形成的过程中，大家共同努力。但在形成之后，就会产生帮派，更可怕的是帮派会延伸到资助机构的内部，每个项目主任都想有自己的圈子。这就形成一个非常僵化的格局，使得科学的发展放缓甚至停滞。因此，未来的工作就是“摧毁”。反过来看，NSF的资助计划每天都在变，也就是他说的“摧毁”，通过这些手段来打破学术界的固化格局。

黄先生由此得到启发，作为大学校长是不是也要时不时“摧毁”一下。NSF主任的意思是不要管立，科学家做什么不要去管，需要做的是摧毁，把平台拉平，让大家都去竞争。这个故事让黄先生深有感触。人性是通的，美国人和中国人在这个问题上本质是贯通的。

黄先生还曾和NSF的同事到国内一个比较顶级的实验室参观。对方去之前，对中国的科研实力心存忌惮。参观结束，他告诉黄先生，他不用担心了，因为他看到中国的科研人员以追赶美国为目标，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创新动力，只能使得他们处于追赶的位置，可能偶尔会超过，但很难会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