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天即将来临的时候,病魔从赵老师怀中夺走了他的夫人俞女士。
与俞老师从未谋面,赵老师也只是偶尔远远观望一次,只有一次在办公室听到他的声音。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声音纯厚。从同事和网上了解了若干小事。正如那个时代的诸多传奇一样,他们的故事同样晶莹璀璨。乡野灯火中的秉烛夜谈,从相识相恋到家人、社会的认可,国外攻读学位,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的向往,他们的心心相印,都是银河中的点点滴滴。
也许,从没有经历过如此的生活体验,一个人难以被深深触动;也许,经历了诸多的感动场合,一个人已经很难再次感动。
是的,我已经很难再次感动。在我的眼中,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中走过来的人带有一种神秘色彩。他们在年轻的时候充满了理想然而又为现实所埋藏,他们从生活的琐碎和苦难中又体验和领悟到一种崭新的人生境界。一旦现实的鸟笼轻轻松动,曾经掩藏的理想重现燃起熊熊的火焰,阳光穿过乌云,碧蓝的天空已经准备好迎接他们,于是历经风风雨的海燕便可以在现实的世界里自由地翱翔。现在,一只海燕想休息一下,便投入了大海的怀抱。
今天,我们的生活依然磕磕绊绊,充满琐碎,理想如同远古时代和遥远的星系,离我们越来越远;但是却没有意识到磕绊和琐碎带给我们超越他们的勇气。今天,我们某些人似乎更乐于陶醉于精神无知的快乐,陶醉于物质占有的梦中。也许,正是这种无知和物质的片面互动推动着中国社会经济某些方面的非理性、乃至畸形发展,驱动着我们对中国模式的探讨和再探讨。
晋朝桓温北伐见到年轻时候栽种的树时,慨然叹道,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恢弘的是胸怀,悠远的是情思。
听到他们的故事,我只能说,人何以堪。赵老师珍重,俞老师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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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一一零